顾兆一见动作,早就脆弱不堪地身子一下如失去了支柱的玉米杆子霎时间倒伏,站都站不稳,多亏身旁的小陈眼疾手快上前搀扶了一把。
否则警局就要再度出大新闻。
顾兆瘫坐在小陈安置的椅子上,嘴角不停地自问:“怎么会这样?他前几天还给我发消息希望我好好注意身体,怎么现在人说没就没了!?”
林荷见状,张张嘴,话到嘴边又吞咽下去,这个时候家属最需要得不是安慰,而是自我发泄。
她又转头眼神示意小陈,让他出去,顺便把门关上。
小陈很上道地明白了林荷的话,静悄悄地给顾楷书爸爸接了杯热水放在桌子上就离开了。
小陈一离开了一会,顾兆似乎从无尽地悲痛中短暂抽身,又强撑着身子站起来,林荷一看连忙一个大步跨向她,握住他的手。
顾楷书爸爸如溺水的人一下子抓住了救生圈,死死反扣住林荷的手,急忙询问:“我儿子到底是因为什么去世的?医院抢救了吗?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医院通知也没有!”
林荷听完很难为情,毕竟他儿子的案情现在还没有丝毫头绪,默默深呼吸了一口气,只得据实相告:“顾楷书爸爸,你现在的心情,我现在也能理解,这件事情有些蹊跷,我们可能不能对你据实相告,但我只能告诉你你儿子死亡时间在警方到达之间中间隔了肯定不止一天。”
顾兆一听到这个消息,手上反扣的劲顿时松了几个力度。
林荷只得拽住他的手,上前扶住他,让他撑着椅子,递给他那杯茶水,说:“要不,你还是坐下吧。”
顾兆固执摇摇头,接过茶水,一口没喝,又重新放在了桌子上,也没说话。
林荷看向这个一脸憔悴,脸颊上流露着还未干掉的泪珠,不由得叹了口气。
对父母而言,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一时间,谁也没开口,空气中愈发静谧。
最后还是顾兆打破静谧,颤抖着嘴唇,磕磕绊绊地说出那一句自己内心怎么也不敢相信的猜测:“他是自杀吧?”
林荷有些尴尬,摇摇头:“关于顾楷书是不是自杀,我们目前没有确切证据表明,但不排除,毕竟你儿子有...”抑郁症病史。
后面的话,林荷没敢说出来,怕再一次刺激他,于是转开话题接着说“目前现场证据不明确,我们不排除他杀的可能。这其中需要尸体解剖,必须要亲属签字同意。目前你儿子的尸体还在医院存放着。因此我们警方率先通知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