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都是姑娘家,可私密物件被大家瞧了去,玉竹都替大小姐尴尬,赶忙蹲下,眼疾手快地捡了起来,又塞回到小包袱里,仍打好了结。
赫连翊眼眸如死水一般,娇艳的唇瓣动了动,却未发出什么声音,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仍挎着小包袱,一步一步地回房。
“今儿个案子审完了,咱们只等着他们还一千多两银子,手上就宽裕了。今儿个下午已做了半天的活,晚上便别做了,都回房歇着吧。”
姜氏此话一出,引得其他人欢呼雀跃,连连道谢,蹦蹦跳跳地跑回去歇着了。
上房院子里,星空璀璨,蟋蟀和蛐蛐的叫声此起彼伏,姜氏坐在扶手椅上,叫庾思婷替她打扇。
庾思婷右手拿着一把蒲扇,不快不慢地摇着,嘟哝道:“娘,你就晓得骂我,大姐说是衣裳,我想着豫章王一出手,肯定是宫里裁缝做的,自然和我们买到的不同,才想看看开开眼,并不是有意要让大姐出丑的。再说了,大姐和豫章王在外头过了半天,你是不闻也不问,你就不怕大姐和豫章王私相授受?”
豫章王,原是尊贵的皇太子殿下,声名远扬,只因宠妾灭妻,被一道圣旨贬成了豫章王。
姜氏是正妻,与庾尚文举案齐眉,与陈姨娘、孙姨娘倒也姐妹和睦,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很瞧不上豫章王宠妾灭妻的行径,小声嘀咕:“你大姐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她不会的。”
“这一下午,大姐可是和豫章王在一起。大姐虽没有明说,但也没反驳我的话,就是真的!大姐被豫章王迷住了,要给豫章王当妾呢!不过,娘,你和爹以前不是说要给大姐招赘婿,大姐一门心思要跟豫章王,怎会有心思招赘婿呢?”庾思婷把心底里琢磨的事,一股脑儿讲了出来。
姜氏早把大女儿视作管家能手,不免帮腔:“咱家那么难的时候,你大姐都把家撑了起来,她绝不会为了荣华富贵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倒是你,干啥啥不会,学啥啥不行,都快及笄的人了,连月事要用的东西都不认识,这可怎么嫁得出去?”
“娘,你又来了!我不跟你说了,回去睡觉了。”庾思婷把蒲扇塞在姜氏手里,气鼓鼓地跑了。
姜氏靠着扶手椅背,全身放松下来,仰望星空,缓缓地摇着蒲扇,陷入沉思。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姜氏才站起来,往大女儿所住的厢房走去。
正巧,玉竹端着一盆水要往外泼,幸而及时停手,笑着打招呼道:“夫人,您怎么来了?”
“大小姐呢?”姜氏平和地询问。
玉竹眼里泛着光彩,笑着答道:“大小姐刚沐浴完,又用热水泡了脚,这会儿躺下歇着了,该是还没睡的。”
“成,你也去浴房沐浴去吧,我和大小姐说几句话。”
玉竹领命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