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权此次来襄武是为新铺的事宜,却不曾想,到的头一天就喝了个酩酊大醉,第二天转醒过来得知是皇甫送他回来,不得不在心里那本账上再给皇甫添上一笔。
襄武这边的铺子冯权并不打算过多的插手,毕竟冯家世居临洮,对襄武实在鞭长莫及,不过,新铺的管事是冯家在临洮时的旧人,用了近十年的人,把新铺交出去也是比较放心的。这间铺子说是新铺,实则已经筹备很久了,冯权专程过来一趟,一是为了看看情况,二是为了散心。
冯权家中祖产殷实,其实也没什么可忧心的,只是半年前,他无意中放生了一只白额巨鳖,后遇巨鳖报恩,得了一双能识遍天下奇宝的黄金瞳,此事有利亦有弊,万千珍宝自此始唾手可得,偏是这得来的太容易了,反教他更觉无趣。恰逢襄武新铺暂定,他便只带了个驭夫从临洮出发,一路摇摇晃晃地来襄武游玩。
冯权把玩着流纹金丝的漆杯,淡淡一笑,心觉并未白走一遭,这位皇甫就挺有趣的……
新铺中的各个事项已经打点得差不多了,管事的张伯来请冯权到新铺去转转,瞧瞧是否还有需要改动的地方。
冯权细观着铺子的陈设,耳侧张伯絮絮地说着襄武的事,像是一些不同于临洮的风俗习惯,还有一些游玩的好去处,等等。冯权听着,记在心里,指尖划过手中的流云杯,蓦地想起了皇甫,面上不由带了莫名的喜色,“你在襄武大半年了,可知晓皇甫之事?”
张伯闻言点头,“皇甫氏在襄武可是显赫一脉,襄武及周边百里的大小酒肆,但凡是上了年头能卖出名声的美酒皆是出自皇甫氏。而且听闻今年陇西郡上贡的御酒也是由皇甫的酒庄出的,风头很盛。”张伯详细地介绍了一番,冯权听了,不置可否,皇甫能将品质上乘的漆器随意送人,自然身份显贵。
“那你可知昨日送我回来的是皇甫氏的何人?”
张伯回忆了一下,斟酌着开口,“昨日来的那位小郎瞧着年纪不大,同郎主您相仿,传言中皇甫氏养有三子,长子次子皆已过了而立之年,想来应是幺子了。”
皇甫氏的幺子啊……冯权神思恍惚,看得出是个自小受尽溺爱娇宠的小郎呢,不然也养不成那样洒脱爽朗的性子罢…
稍微,有些艳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