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的时候她照旧把收上来的作业交给安教授,口是心非的说:“您终于回来了。”
安教授接过那一叠被许子清裁好,变得边角工整的作业纸:“美国的事情让程昱回去收尾。”正好锻炼一下他,还是要多给年轻人机会。
“程昱哥哥回美国了?”许子清愣了一下,不相信的问。
“今天走。”安教授回答。
他回去了。
仿佛晴天霹雳,许子清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被邀请来上通识课的是安教授,程昱只是来帮忙当助教,还剩下三节课这学期的教学周就结束了。
安教授当初说他会来是因为这半年恰好在中国交流,这学期结束后安教授会走,程昱也不会再回来了。
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他为什么又不告诉她。
她慌忙的走到教学楼的窗边给程昱打电话:“程昱哥哥你现在在哪里呀?”
推着行李箱的人们行sE匆忙的穿梭在机场大厅里,几家航空公司的托运柜台前早已排起了长龙。
程昱来到自助取票的机器前,输入信息后取出了登机牌:“我刚到机场,怎么了?”
“你等我一下,拜托了!”
她一边下楼一边用手机叫了一辆网约车,上了车后嘱咐师傅快一点儿。
那师傅通过后视镜看她一眼:“赶飞机呢,怎么也不早点儿,姑娘你坐稳了。”
话音刚落就踩着油门飙到了一百迈,走的高速,一路畅通无阻,转弯的时候许子清在后排系着安全带都重心不稳。
告别是一件很郑重且有仪式感的事情,在许子清眼里,至少应该是一个电闪雷鸣的大雨天,或者大雪纷飞的夜晚,他们在一排长得看不见尽头的路灯下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