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谢府,檀玉歇了一夜便准备处理家事,本想着他同谢谦出去了小半个月,后院儿那群妖精得把房盖儿掀开。
不想他在正厅待了半日,来回话的丫头嬷嬷们有些面生不说,且都乖顺非常,檀玉问什么便都说好得很,没别个事儿请教奶奶,而后便退下了。
那恭敬的神色仿佛坐在正厅椅子上的不是檀玉,是谢府的大姑奶奶荣妃娘娘。
檀玉左思右想觉着奇异,全然想不通是谢谦悄无声息收拾了一通将将要起事儿的后院儿,半点儿风声没漏到自己面前。
最后还是檀玉自个儿琢磨不明白,看了凝露与吹雨一眼才得了真相。
两个丫头含糊说了一句“是爷的缘故”,檀玉更觉新奇,又追问了一句:“他没事儿管后院儿作甚?仔仔细细回我,别漏半点儿。”
两个丫头无奈,只得小声同檀玉道:“夫人晓得了可别跟爷说,爷让禁了口的。”
得了檀玉再三保证,凝露同吹雨才说了昨夜谢谦的威风。
原是他没亲自去,只点了自己心腹清风和奶娘陈妈妈去了后院儿,两个人到了里头,叫各处小爷小娘把要报的事儿告诉陈妈妈,再由陈妈妈罗列好了一一回了夫人。
哪成想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那些个妖精嚷着要见爷,吵得清风脑仁生疼。清风积了一肚子火,随意捺住一个近的便打了两个嘴巴,啪啪两记脆响,整个院儿都安静了。
檀玉听得聚精会神,又问:“然后呢?”
他眼睛亮亮的,好似听话本子的孩子一般,吹雨喝了口茶,又道:“夫人是不知道,昨夜爷身边儿的清风揍了后头半个院子的下人。
打在奴才身上,下的主子脸面,那些个吵的闹的都提了有脸面的大丫头出来,按在院儿里褪了裙子打十板子。因着怕哭叫吵了夫人,都堵了嘴打的。”
说着凝露在一旁还伸手比划了一下,竖了两根手指在眼前:“都押在廊下打的,一口气打了二十多个人。”
檀玉嘶了一声:“没出人命吧?”
清风是跟着谢谦从军里回来的,也是谢谦的奶兄弟,战场上没有轻重,府里有脸面的大丫头们养得和外头富户家的小姐们一般金贵,怕是吃不住这般打。
吹雨摇摇头:“没事儿夫人,那打板子的人是陈妈妈带来的,说是有点手艺在身上。打完后院儿里便消停了,再没旁的作妖。最后清风手里拿了一根军棍站在院门口儿,只说今日初犯是打板子,下次再这般吵闹就要用这军棍了!”
凝露举举手腕,同檀玉道:“夫人不知,那军棍比我这腕子都粗,怕是三棍子下去就能给人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