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床……铺得好整齐。”我打从心里感到有点佩服,他每天都要用酒店的标准铺自己的床吗?
“呵呵。”他朝我轻笑,“这只是在这个家里必须做到的一件小事罢了。”
我把书包放在学习桌边,拉开一张凳子坐了下来。明明是一个人的房间,学习桌边却有两张凳子。我从包里拿出数学课本和上次模考的卷子平铺在桌上:“那我们从上次模考卷还是讲起吧。”
“好。”他随意地在我侧面坐下,用几乎把头靠在我肩膀上的姿势挨着我。
“你坐对面去。”我皱眉,往旁边偏了些,我一旦进入学习状态对于社交距离环境的要求就会拔高。
“倒着看,看不懂。”他懒洋洋地把脸蛋抵在我肩膀上,柔软的碎发划过我的脖颈,他像猫一样有如无骨地贴着我。
“那我倒着看。”我面无表情地把试卷转了180度,再次要求:“坐到对面去。”
他这才不情不愿地搬着椅子坐到对面,看他坐好,我拿出铅笔,开始给他讲题。
崔韶比我聪明,我讲的东西稍微点拨一下他就能听懂,数学是我唯一长于他的科目,在分析完一整套试卷之后我甚至还有一点被他超越了的无奈感。看了眼时钟,才刚到8点,“就到这里,你掌握这些下次模考肯定没问题,在我看来你这张卷子犯的大多是低级错误,下一次只要仔细一点,都能做对。”
我把书包收拾好,重新背回背上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回去了。”
崔韶依旧坐在那,看着空白的桌面,好像在发呆。
我走出房间,他没有出来送我的意思,我兀自换好鞋子,松了口气转动门把手——
咔嚓。
推不开。
是内置锁!出门竟然需要密码。
我的手以微不可见的幅度颤抖,又试了一次。咔嚓。果然锁住了。
我猛地回头,崔韶抱胸从容不迫地靠在他房间门框上,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朝我勾了勾手,就像在呼唤一只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