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明净的窗面斜照进来,他见她取下信鸽上的信笺,拿来读了起来,“别来尚久,未有一言,难表心境,倒尽心意;自遇芳仪,辗转反侧,缱绻至此,感莫能助,惜时至当下。”
伊雯道:“山葵过来,刚好考考你学的怎么样了?”
小山葵道:“儿女情长唯恐不及,马革裹尸,思念万千;待吾凯旋,盼再度与汝共度春宵,千里咫尺,遥天相望,念与时积。今此别离,肝肠寸断;为汝而归,深情厚意,勿念、勿回。
小山葵小脸一垮道:“这叫什么?”
伊雯抿唇轻笑一声道:“与妻书。”
小山葵摸了摸头道:“跟我们说话的方式不太一样啊。”
伊雯笑道:“他以前徜徉在外经常碰到一些身穿着奇装异服的人,便讨来他们的书来读一读。”
谢奎扯过来仔细看了好几遍,就像吃饭一样让他依旧意犹未尽,“我喜欢,在哪儿?”
伊雯放轻了嗓音道:“人不多,他说在荒郊野岭里也就碰到过一两个,自称是写书的人,不知道这群人以后会不会再来。”
“写书?”
说着,谢奎抠了抠已经发烂了的皮子,上面的脓肿也被他抠烂,脱掉脏且臭的鞋随手一扔道:“也是,积累灵感,就爱往偏僻的地方走。”
小山葵一手捂住鼻子,一脚将他的鞋踢飞出去道:“我去过外面,他们那里就一条长长的路,哪像我们,有宽阔的草原。”
谢奎用手撑起下巴,微微偏过头道:“反正我日后,要找就找一个,外面的人。”
她招手示意他过来,她掀开盖着篮子的长布,拿出一双小巧的鞋子正要为他穿上。
他倏忽缩回来的时候,弹到了她低下来的头,而她丝毫不介怀还道:“你的脚也不方便吗?”
谢奎低下了头道:“从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伊雯看向站在旁边一直不安分的人儿:“以后你有山葵了,他对弟兄向来很讲情义。”
谢奎一喜,脸上的阴霾一时间尽数消散,“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