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想明白了，这句话不该这么问。应该问，凭什么，他宁愿用坤宁宫陪着一个死人永远不见天日，也不愿把它腾出来给别人居住。
为什么，他在缅怀吗？她不屑地勾勾嘴角，李封炎，他有什么资格？当初她给先皇后下毒药的时候，他难道一点察觉都没有吗？
她联手前朝、后宫，一起对先皇后大加讨伐时，他护着先皇后了吗？
“人都死了，又卖弄什么深情呢？”
她可是一直知道，这个帝王有多么冷血无情，他不爱辛娆，也不爱后宫里的每一个女人，他只爱他自己。
所以，当他听到瑶妃说出那样的梦话时，才会震惊吧？
在巍巍皇宫里，最不希望辛娆重生的，应该是李封炎才对吧？
空置坤宁宫，表面看着是在追思先皇后，实则是害怕——害怕看到跟先皇后有关的东西，甚至不敢踏进两人曾经的爱巢，坤宁宫的一草一木，在李封炎那里，都应该是噩梦。
一定是这样。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棠贵妃纤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慢慢敲打着，这么看来，瑶妃是辛娆也好，不是也罢——
她都要把两者的关系坐实了，瑶妃和辛娆，必须是同一个人。
“意柔，你这几天多去毓秀斋走动走动，务必要照顾好武贵嫔，让她好好活着。”
武福珠是唯一一个窥探到秘密的人，也是唯一坚信瑶妃就是辛娆的人。无论谁出事，武福珠都必须好好活着。棠贵妃在心里默默盘算，只要这个最有力的证据在她手里，捅到皇上那里去，有瑶妃好看的。
到时候瑶妃别说是统管六宫了，就是妃位的位份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
后宫还是她的，她可以永永远远在昭阳宫里住着，当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
看意柔站那不动，棠贵妃有些生气，“傻了？听到本宫说的话没？现在就去。”
意柔欲言又止，低着头不敢说话，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走到棠贵妃身边，往地下一跪。
“娘娘，武贵嫔她已经……已经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