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何清楚的。重轮虽然眉眼常挂赞许,实然毫无波澜,色令智昏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就算是为了那个人,她也不会。
左重轮是个狠心的女人。
“姐姐,今日我同你睡好不好?”
声音娇娇软软,糯糯叽叽地,这人也像一团糯米糍一样黏在白衣腰上,仰头嘟嘴看着看折子的姐姐,嘴唇不灵不灵的,忒好看了。
这一窝子都忒怪了。
怪好看了,做作却不叫人厌恶。
“自己睡,要是冷就多添几床褥子,烧堆炭火。”
“不要嘛不要嘛。”少女紧了紧她的腰,蹭得更近,“从滕王阁出来,你就再不同我睡了,那些炭火褥子哪有姐姐暖和。”
也不是重轮不喜欢她,只是这孩子人小鬼大,睡觉从来不安分,闭眼不见就能被她解了腰带,纤细柔软地腰枝就被她搂怀里了,还爱往她身上爬。而且重轮梦中好打人,误伤过她一回过就没敢再陪她睡,硬是要的话那她一晚都不会真睡下。
“上次踹你下床,害得你鼻子出血的事忘了?”
“这都多少年的事了?”少女笑嘻嘻地晃着重轮的手:“六年前你我也才十一岁。姐姐,只要我在你不就不做噩梦了吗?以后就让我和你睡一张床好不好?”
重轮忽然想起之前的事——
红袍少年鲜衣怒马,恣意不羁,逆着万千光芒,自有他的光辉曜阳。
白裙少女清衣高洁,玲珑剔透,眼眸如此清冽,如同清泉的反光。
少女扑在她怀里,踮着脚尖,下巴搭在她肩上,蹭了蹭,怕面具咯到微微弯膝的她,憨憨傻傻地笑着,笑得眉眼弯弯,小圆脸连眼睛都没了。
“荆小娘子。”少年耳根微红,笑得有点儿羞涩。
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
所爱隔山海,愿山海可平。